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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花花公子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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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豹子!豹子!豹子!”

耳边一阵乱糟糟的叫声。

三枚骰子映入眼帘,在凹下去的盆里咕噜噜打着旋。

这种场景张哲翰再熟悉不过了,荆轲刺秦副本里,女赌神紫萝击溃赵高就是在这样的氛围里。

没错,这是在赌坊。

刘裕正在赌坊里赌钱,观者如墙。

历史记载里,刘裕赌的是一种叫“樗蒲”的东西,怎么又是骰子?或许这才是历史的真实?

骰子停了下来,三个六,真的是豹子。

“好!”围观赌徒发出一片轰鸣。

是我赢了吗?不会运气那么好吧,一出场就赢钱。不过在副本里赢再多的钱也是浮云,赢总比输好,省得去打劫了。

伙计的竹耙灵巧地伸了过来,把面前的筹码全部扒走。

诶,怎么回事,是我输了吗?

确实是我输了,豹子是对手掷出来的。

“刘裕,你已经输光了。”对面的赌徒两手按在堆成小山的筹码上,缓缓说道。

张哲翰抬起头,说话的人歪戴布帽,穿着黑色窄袖袍,一脸横肉。

周围的人也大多是这种装扮,穿着翻领、对襟、袖子紧窄的袍子,色不太一样,是深黄色的。

东晋不是衣冠南渡、宽袍大袖吗?怎么穿的是胡服?

“寄奴,还钱!”

人群里蹿出个壮汉,一把揪住“刘裕”的领子,“刚才你还说赢了这一把就有钱还了,现在你输得倾家荡产了,怎么说?”

张哲翰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,又有几个人围了过来,“寄奴,还钱!还钱!”

“寄奴”是刘裕的小名,宋代辛弃疾《永遇乐·京口北固亭怀古》词中“斜阳草树,寻常巷陌,人道寄奴曾住”里面说的“寄奴”说的就是刘裕。

但现在寄奴是个赌徒,是个穷光蛋,正在被人追债。张哲翰赶忙上下摸索,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。

“没钱?揍他!”有人叫道。

揪领子的壮汉挥拳打来,张哲翰本能伸手一格,顺势一记寸拳击出。

“嘭!”

壮汉捂着胸口,踉踉跄跄后退,喘了口气,大声叫道:“不还钱还敢打人,大伙儿一起上!”

十几个人怒吼着扑了上来,张哲翰双手交错,猛地一分,一片掌风拳影,瞬息之间击出了不知道多少下。

一阵噼啪噼啪过后,扑上来的人全都倒在地上,因为情况不明,又在市井之间,张哲翰没敢下重手。

本以为打倒一波能缓解局面,没想到更多的人围了上来,刘寄奴你这是欠了多少钱啊,犯众怒犯成这样,这些赌徒都要钱不要命吗?

这么多人,不杀几个看来是脱不了身了,张哲翰正准备大开杀戒,人群后面一声清喝:“住手!”

围殴的赌徒全都止步,人群闪出一条道,一个和“刘裕”岁数差不多的二十多岁年轻人缓步走了进来,头戴纶巾,宽衣博带,大袖翩翩,俨然士族世家子弟。

“王公子!”“王公子好!”不少人躬身施礼。

王公子走到张哲翰身前,威严地环视一圈,喝道:“何事喧哗,竟敢在京口城中聚众斗殴,不要命了吗?”。

刚才揪张哲翰领子的壮汉躬身道:“这刘寄奴欠钱不还,还打人!”

众人一片附和,“是啊,他就是个赌鬼!”“到处借钱,全输光了!”“整天不务正业,……”

“他欠你们多少钱?”王公子问道。

“五百文!”“一千文!”“八百文!”……

“阿福!”王公子招了招手,一名家僮拎着个麻布袋,一跛一跛走上前来,把布袋放在赌桌上。

王公子冷冷说道:“他欠的钱我替他清了,从此勿再纠缠寄奴!”

众债主轰然,拍马声此起彼伏,“王公子大气!”“王公子慷慨!”“王公子……”

阿福打开布袋,露出满满的铜钱,叫道:“排好队,凭借据领钱,一个一个来!”

“非非,这哥们谁啊?”

【王谧(360-407),字稚远,琅琊临沂人,东晋丞相王导之孙,车骑将军王劭之子。少有美誉,起家秘书郎。过继于伯父王协,迁秘书丞,历任中军长史、黄门侍郎。亲近桓玄,官至中书监、司徒公,册封武昌县公。暗中交好刘裕,迁扬州刺史、录尚书事。刘裕早年因家境贫寒,落魄到靠砍柴、种地、打渔和卖草鞋为生,曾因赌博樗蒲而倾家荡产,遭乡里轻鄙,时人大多不不看好他,唯有出身琅琊王氏的王谧却对刘裕颇为赏识。】

原来前面的赌博打架都是前戏铺垫,这位王谧才是正主,他此时出现在这里难道有剧情?

“多谢王公子慷慨相助!”张哲翰拱手道。

王谧毫无大家公子的倨傲之色,拱手还礼:“刘公子不必客气,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可否到酒肆一叙?”

张哲翰知道刘裕是个粗人,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主不能太文绉绉,遂假装豪爽道:“哈哈,我也正好肚子饿了!”

王谧拉住他的手往外走:“刘公子真乃性情中人,请随我来。”

这家伙是npc还是天行者?等级越高的副本,npc就越接近于天行者,判断的难度就越大。也许他就是天行者,正在把我当npc做剧情也未可知。虽然早已感受到威压,但这王谧似乎没什么恶意,张哲翰也就没用轩轾术去贸然尝试,万一是个天行者就麻烦了。

刚才赌坊里没有一个女人,宁妮肯定不在附近,这么大的副本,也不知道匹配去了哪里。

林雨棠说过,神殿副本匹配起步地藏境,连刚才那些围殴的npc龙套全都是海晏境,虽说以宁妮的武功智商,再加上有十握剑和金缕玉衣,在副本之初自保可能问题不大,但她说到底也还只是个海晏境,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危险。

两人携手进了赌坊对面的一个酒肆,伙计肩上搭着一条抹布,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迎了上来:“王公子今儿怎么有空来喝酒了?”

王谧看都没看他,伙计赶忙跑向柜台,把掌柜的请了出来,掌柜的一看见王谧,躬身施礼道:“王公子,老地方,老样子?”

王谧这才说道:“没看见我带着兄弟来的吗?好酒好菜尽管上!”

掌柜的点头哈腰:“明白了,二位里边请!”

伙计领着一直往里走,进了个包厢,把手里的茶盘放下,恭敬地倒了两杯茶,转身出去拉上了门。

既然是剧情那就走台词吧,张哲翰不等王谧客套,端起茶杯一饮而尽:“公子豪门贵胄,寄奴一介布衣,因何如此解囊相助?”

王谧端起茶杯,正色说道:“我观寄奴兄有天人之相,豪气干云,日后必成大事。”

张哲翰叹息道:“北虏南侵,生灵涂炭,家国危难,寄奴出身低微,报国无门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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